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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

如果來到有你的城市,呼吸著有你的空氣,觀賞著你觀賞過的風景,我能不能變成你身體的一部分?哪怕是,一個細胞裡面的一個多醣體。

如果這世界上有什麼東西可以讓我哭的話,那一定是你的眼淚了,如果這世界上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我痛的話,那一定是你的心碎了,如果這世界上有什麼人會讓我痛恨的話,那一定是,傷了你的那個人了。

我說,親愛的,你到底懂不懂?那些吞噬你的時刻,你的血肉或味道,甚至只是一個淺淺的微笑,我把你的所有都記得了,是髮稍,還是指尖,誰也取代不了的你。

親愛的,我們一定都曾經疑惑過,為甚麼這長長的人生中,會遇到那麼多人,卻只能為其中幾個停留,如果可以恰好遇到彼此放慢腳步的對象,或許下一個動作就是擁抱,或是永遠無法抗拒的kiss與sex。

如果可以抽離這些多好,只是單純地想要保留一種照顧或被照顧,跟錢沒有關係,跟人也沒有關係,感情說穿了只是滿足一種愛人或被愛的慾望,終究人類還是擺脫不掉自我中心的本性,而所謂的愛,就像一隻可以蟄伏二十年的扁蝨,靜靜地伏在幸福的血管裡,無人察覺地喝下一口又一口的血,跟著幸福活,也跟著幸福死。

但我抽離了這些,多半是渴望回報的感覺,我像揮霍的地主往土裡撒金幣,我像驕縱的公主往海裡丟珠寶,將看似珍貴但卻花用不完的感動一把一把丟進了你沒有回音的心裡,卻深感到付出的滿足,是的,這不是為了愛你,這是為了愛我自己,為了讓我自己感到悲劇般的幸福。

親愛的,因此沒有人懂,就讓這成為秘密,當我牽著你的手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將你冰冷細緻得手放進另外一雙手中,將你溫柔美麗的心交給另外一顆心的時候,我確實落下數串劇烈疼痛的眼淚,卻因此感到無人能比的滿足。

為了你臉上看似幸福的微笑,和你眼睛裡看似悲傷的聚焦。

永遠記得這一刻,像惡魔種在你心中的懷念,數日間抽芽成長,用時間灌溉成為高聳的林木,你以為爬上了這奇妙的植物可以看見我,卻明白放手的時候已經成為永恆的過去。

於是思念才真正開始萌芽,而你終於明白甚麼叫失去,親愛的,或許你短短幾天就忘記,或許你終其一生找尋我,可是我必須告訴你,愛,與不愛,都像封存的罐頭。

而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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