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狂眼中的世界

Chap.4 沁沁的明白－29

　　我清了清喉嚨：「好吧，既然妳要找她，我就幫妳找她，至於其他的故事，就等找到她在繼續說吧。」我懶得開電腦，直接從抽屜中拿出紙筆：「請妳把所有可能幫助我找到她的線索都告訴我。」

　　阿韻說：「我想妳可能需要幫我拍張照片。」

Chap.4 沁沁的明白－28

　　阿韻又點點頭。

Chap.4 沁沁的明白－27

　　辦公室裡一片寂靜。

　　半晌之後我受不了了，打破沉默：「妳們到底希望我做甚麼？」

Chap.4 沁沁的明白－26

　　「後來我們才知道，『他們』的內部分裂，最後是由比較激進的那一派贏了，所以『他們』決定要讓我們三個見面，並透過觀察我們的相處和生長，來研究如何量產基因改造的人類。」

　　「一開始，我們三個都很害怕，害怕忽然變大卻有三種顏色的空間，害怕無法溝通的彼此，而最令我們害怕的，是『未知的感覺』」阿韻淡淡地說：「那是我第一次開始思考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為什麼她們會在這裡，為什麼我們都在這裡。」

Chap.4 沁沁的明白－25

　　我又喝了幾口水，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靜靜等著阿韻把故事說完。

　　阿韻說：「我的房間，是白色的。她的房間，是黑色的。而第三個人的房間，是紅色的。」

Chap.4 沁沁的明白－24

　　劉小姐緊張地說：「如果這個技術成熟了，『他們』就比上帝還可怕了，只要一年，不論是擁有土狼般咬力的男人，還是唾液有毒的女人，要幾個有幾個，人類不再是一個物種，而是一種量產的行業。」

　　我目瞪口呆地望著她，又望著阿韻，她們都露出一種慷慨激昂的神情，可是我卻有點跟不上她們了。

Chap.4 沁沁的明白－23

　　我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眼前的狀況，我只是個三流偵探，卻聽到一個連作夢都想像不到的故事。我的直覺反應是謝謝他們提供我這樣好的故事，然後送他們出門。但我卻忍不住問了一句：「所以妳們到底要我做甚麼？」

　　阿韻嘆了一口氣：「妳真是一個沒有好奇心的人。」

　　Chap.4 沁沁的明白－22

　　劉小姐說：「當初，我也是看了這雙眼睛才相信她的。」

　　我錯愕的說不出話，我聽過基因改良黃豆，報紙上寫過複製羊，但這些都是離我很遠的故事，如今有一個號稱她基因裡有貓的基因的女孩坐在我面前，腳趾頭上有貓掌，還有雙和貓一樣伸縮自如的瞳孔，這怎麼看都很像整人節目的橋段。

Chap.4 沁沁的明白－21

　　我走到陽台摘了幾片荊芥，拎到阿韻的鼻子前面晃了晃：「是這個嗎？」阿韻雙手一掘把兩片葉子都拿走，閉上眼睛像貓一樣地嗅，一邊重複地說：「很像，很像，很像。」

　　百花撲了上去，從阿韻手裡搶了一片葉子，在手裡瘋狂揉捏，接著在地上滾動嚎叫，兩隻後腿不停地空踢，還發出迷濛的叫聲。百寶閃得很遠，露出複雜的表情，恐怕劉小姐和我看著阿韻的表情也一樣。

Chap.4 沁沁的明白－20

　　百花小小聲地問：「她說甚麼？甚麼她的雞裡加了貓的雞？」

　　百寶也小小聲地回答：「不知道，可能她吃了甚麼雞就生了病，腳底就長成貓掌。」

Chap.4 沁沁的明白－19

　　「總之，那天我只是想去買個冰棒，回程卻在路上撿到她。」劉小姐說：「說也奇怪，她披了一件黑色的外套，髒兮兮地蹲在路邊，卻沒人理她。我瞧她可憐，拿了一支冰棒給她，叫她快點回家，她卻告訴我她不能回家，她一回家就會被切成好幾塊。」

　　我睜大了眼睛，看了看阿韻，又看了看劉小姐，不確定這個故事是不是要繼續聽下去。

Chap.4 沁沁的明白－18

　　「三胞胎嗎？」我遲疑了許久才問出口。

　　劉小姐淡淡一笑，嘆了口氣：「是三胞胎，但是正常的三胞胎也不可能長得一模一樣，而她們卻長得一模一樣。」

Chap.4 沁沁的明白－17

　　我有點驚訝，因為，我不知道劉小姐認識媽媽。她走到媽媽的照片前方，背對著我：「對不起，之前隱瞞了妳。我不想騙妳說我和阿昕多麼要好，不過，我們的確是認識的，否則我也不會找上妳。」她回頭看了百寶一眼：「這孩子長得和藍雨真像，我第一次看到他時還以為……不過他是男生，是藍雨的孩子吧？」

　　我欸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劉小姐沉默了一陣子，又說：「許多年前我來找過阿昕，那時候，她也和我簽了一張類似的合約。」她指著我放在櫃子裡的文件夾：「不過那時候幫她的只有藍雨。」

Chap.4 沁沁的明白－16

　　百花和百寶擠在門邊翹首盼望，只是訪客們走路的速度實在太慢，我們等了許久才聽到他們的腳步聲上了三樓。百寶率先發話，輕輕地說：「腳步聲不對。」我本以為百花會惱羞成怒，但他竟也接著說：「不是瑪莉，是一個長得很像瑪莉的女人。」

　　當我見到劉小姐深厚的年輕女孩時我差點驚叫出來，這當真不是瑪莉嗎？不論五官臉龐或身材，簡直和瑪莉一模一樣，只是換了件衣服罷了。我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報紙，暗自比較報紙上的瑪莉和我眼前的女孩有何差異。

Chap.4 沁沁的明白－15

　　我整個早上想著百花這句話，也忘了吃早餐，等我察覺肚子有點餓的時候，竟然已經下午兩點了。百花照舊攤在窗台上的老位子曬太陽，百寶窩在另外一側，除了頭埋在椅子的陰影之下，身體也暴露在陽光之中，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好命！」我嘴裡碎念著，卻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怕吵了他們。誰說他們不好命呢，可是作為家貓家犬，好命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除了讓他們每天舒服地睡上一頓午覺，我也沒能為他們做些甚麼其他的事情了。

Chap.4 沁沁的明白－14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沉默，半晌後她轉頭對其他同事喊：「有個人打電話來說劉小姐訂了嬰兒床沒付錢。」

　　我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但傳來的轟笑聲卻幾乎要震破我的耳膜，隱約聽到一個女生說：「那一定是詐騙集團啦，劉小姐哪有女兒！」我心頭一凜，急忙掛上電話。

Chap.4 沁沁的明白－13

　　我不知道我是甚麼時候睡著的，當我醒來時，已經十點了。前夜我忘了拉窗簾，太陽從窗戶直射我的眼睛，也虧得我這樣還能睡。床頭櫃上的百花早沒了蹤影，大概又縮進我的書櫃躲太陽了，百寶可憐兮兮地躺在狗碗旁，見我醒了，用鼻子推推狗碗，我說：「昨天半夜不是有喝牛奶？」百花聽到我的聲音也從書櫃跑出來，瘋狂地喵喵叫，看來火氣大的很。

　　我打著哈欠從冰箱裡取出罐頭，加了點熱水分別倒在百花和百寶的碗裡，他們吃得狼吞虎嚥，眼裡沒有我了，我才踱到前方的偵探社翻資料。劉小姐要找人是毫無疑問的，但她要找的這個人是不是她女兒，就有待商榷了。我閉上眼睛回想劉小姐的樣貌，她年過五十了，但保養得宜，說是四十歲也不勉強，穿著並不花俏，但質感不錯，我想不會是平價衣物沒留指甲，膚如凝脂，臉上也少有皺紋，髮量雖然較為稀疏，但染了淺褐色又紮起馬尾，反而添了一份俏皮。

Chap.4 沁沁的明白－12

　　我咕噥著說：「劉小姐，我們另外約個時間好不好？電話裡說不清楚，再說我現在頭有點痛。」

　　劉小姐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抱歉，卻也沒有立即答應。

Chap.4 沁沁的明白－11

　　劉小姐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睡得正甜，因此電話響了好一陣子我都沒聽到，還是被吵醒的百花火大地把床頭櫃上所有的東西都撥到地上發出砰然巨響我才醒來。我拿起手機，有些害怕，凌晨打來的電話，總讓人有諸多不妥的聯想。

　　劉小姐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精神，我想她大概習慣夜裡趕稿，就忘了別人這時間都在睡覺了吧。她先是絮絮叨叨地說著她女兒自從見了報紙上瑪莉的照片後就像受了甚麼驚嚇，少言少語少吃少喝，也少出門了，劉小姐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女兒恢復原本乖巧的模樣，憂的是她這樣少吃少喝恐怕要弄壞了身體。

Chap.4 沁沁的明白－10

　　百寶歪著頭想了想：「誰發出的？」

　　百花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