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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周末,以前大四住我隔壁的處女座室友林小姐陪兄北上來台北考試,許久未見的兩人便相約去海邊。

說起我跟林小姐的淵源,絕對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完的。

林小姐壽誕九月初十(應該沒記錯),是個超級處女座的處女座(雖然她自己極力撇清),認識處女座的人應該都知道,處女座女生是天生的皇族,驕氣十足,只有她們可以罵人,脾氣又直,越是熟悉就越是肆無忌憚管東管西,所以處女座女生有點可憐,常常被誤會是故意找碴的龜毛鬼,我認識好幾個處女座女生,就經常被這樣誤會。

而我呢,這輩子拴在母親大人身邊三十年,早就習慣了處女座愛面子逞強嘴硬的習慣,而且射手那種只要不踩到我地雷甚麼都好談的習性,簡直讓處女座們見獵心喜至極,林小姐當年就是這樣漸漸被我侵蝕賤踏她的生活的。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我下課要去林小姐房間,都要先脫襪子洗腳,如果沒洗澡的話,只能跟她養的倉鼠們一起坐在地上(但是還是要先洗腳),如果想要坐她的床沿或是椅子,不但要先洗澡,還要換上乾淨的睡衣才行。

這種乾淨的程度,到目前還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名。我其實也挺佩服她,這麼整潔的人,怎能跟房間髒亂到像小偷來過的我相處?(對,我念大學的時候,宿舍房間也是超亂)

當年勇多提無義,總之我們兩人一心想去海邊玩,一把她哥送進考場,我們便喜孜孜的往海邊出發。

我們到白沙灣的過程是一個傳奇。
              
我本來跟她約九點在西門町,結果因為要把碗洗乾淨才出門,所以我跟她約九點半,然後我在西門站下車,她跟我說她在中華路二段,我只好一直走一直走,走得我把一整壺要帶去海邊喝的茶都給喝光了!

誰知道從西門町(中華路一段)走到二段要走那麼久,我足足走了十五分鐘以上!好不容易走到二段一個家樂福,她說那她開過來接我,結果我等了好久沒來,我都逛完一樓了,打電話一問,她說她莫名開上高架橋了,現在在新生北路下橋,要走仁愛路過來。

我只好繼續等,重點是她好不容易開到家樂福,但是因為是反方向,加上她脾氣急根本沒看清楚,竟然把好好一整棟的家樂福看成一個招牌而錯過了,總之一整個亂七八糟又開到不知道哪裡去,最後好不容易找到我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
 
上車後她問我知不知道怎麼去白沙灣,我說總之從淡水那邊一直沿著一條大路開就對了,路上都有指標,她沉默半晌後說,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去淡水?
 
我當下也挺傻眼,因為我只會搭捷運。

後來我有打電話問了老張姐,但是她也是只會搭車,我又打電話問溫帝,溫蒂說走環河再轉洲美快速道再沿著登輝大道一直開,我一整個也聽不懂(洲美?跟美洲有甚麼關係?),後來林小姐拿了一本地圖給我,我就開始拼命看起來了。

這是我第一次坐到這麼不會認路的駕駛的車,心裡有種很恐慌的感覺,求生的本能一湧而上,忽然發揮了我看地圖的天份,雖然花了一些時間(地圖的字真的好小!),不過好歹也被我找出路來了。
 
在我的指點之下,我們總算繞了兩圈找到重慶北路,本來打算沿著重慶北路接承德轉大度路,誰知道林小姐開車有一種病,就是前面那台車去哪她也去哪,因此我們莫名其妙的又上了據說是往環河北路的高架橋,只因為前面那台車走上了高架橋,(所以我猜她在中華路上了高架橋也是因為她前面那台車吧…),然後我發現我們莫名其妙的到了大稻埕!
 
兵荒馬亂之中我只好又開始看地圖,最後我們迴轉,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回到了承德路,莫名其妙得開著開著就還是接到了大度路(傻人有傻福?),本來林小姐差一點又要因為看到百齡橋的標誌而開上去,可是這樣方向就又反了,總之走到大度路後總算沒有在迷路(因為路只有一條)。路上我們還在竹圍的家樂福買了零食,大概又花了一個小時左右。

可是過了淺水灣要往白沙灣的時候,忽然出現了上坡,感覺很像上山,林小姐又說看到那條路上有寫著往仰德大道的標誌,我們因為之前迷路得太慘了,很心虛,所以就立刻回頭。

可是到了一個三岔路口又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我就自告奮勇下車去對面機車行問,機車行沒人,只好去隔壁中藥店問,中藥店老闆說,你一直往前開然後上坡下坡上坡就到了,我沉默了兩秒鐘然後反問他說,所以是都不要轉彎就對了?老闆說對,我心裡想說那你就跟我說直走就好啦,甚麼上坡下坡的,裝甚麼花俏?(但是表面上是笑得很甜跟他說謝謝)。

回到車上林小姐竟然已經拆開一包麻糬麵包吃得津津有味,搞甚麼!外面熱得要死,我奔波問路ㄟ~還好她馬上塞了一顆給我,我才跟她說我們剛走的路其實沒有錯,大概很多人都跟我們一樣以為那是上山的路,所以老闆才特別強調要上坡吧。
 
我們開沒兩下子就到了白沙灣,停車場滿滿的都是車,我們只好停在路邊,不過那個路邊也停很多車了,所以我們也停很遠,我們在車上補完防曬後下車,我那天因為要去海邊玩所以穿了兩件露背的細肩帶(其實本來只想穿一件,可是肚子太肥了,想說外面再罩一件黑色的擋一下肚子)(海邊最大的好處就是胖子也可以穿得很清涼,不會被投以異樣眼光^^),加上內衣肩帶總共五條帶子,因為背後我擦不到,想說到海邊再叫林小姐幫我擦,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個錯誤
 
到了海邊我們看見那邊圍了一大堆帳篷似的小格子,當地人阿姨跟當地人叔叔跟我們推銷,租一個格子外加草蓆兩百塊,我們很興奮覺得很方便,但是我們興奮之餘,才想起我們因為怕去玩水的時候東西被偷,所以身上沒帶錢

本來我們想說算了就曬吧,但是走沒兩步發現還是要租一個比較好,不然東西赤裸裸得放在沙灘上真的會被當垃圾丟掉,所以我們決定回去拿錢。
 
我們先把東西放在租來的格子裡面,然後跟阿姨說去車子上拿錢,結果走到一半的時候(備註:我們的車大概停在要走十五分鐘以上的地方),林小姐說她把車子的鑰匙放在海灘上那包行李裡面了,我們只好回去拿車鑰匙,烈日當空,揮汗如雨,那傢伙還有臉振振有辭的說還好不是走到車子那邊才想到。
 
阿姨看到我們回去露出的燦爛笑容,在我們不好意思得解釋說只是回來拿鑰匙的時候有些發臭,我們邁著疲憊步伐回到車子邊,拿了小錢包,準備走回沙灘上,結果走到沙灘入口的階梯時(等於是已經回到沙灘了),林小姐說,她哥四點就考完了,而當時已經兩點半,就算我們立刻離開也趕不及接他了,所以她要回車子那邊拿手機
 
我們兩個神經病就光是這要走來走去就走了超過四十分鐘,我那沒擦防曬的背因此曬出了五條帶子的痕跡,雖然顏色不深(因為後來我有緊急的補上防曬了),不過也是一個我今年夏天到過海灘的證明?

說到底,我其實覺得曬黑蠻不錯的,不過在林小姐面前一定要裝一下,不然她還覺得這樣走來走去我很開心咧。
 
到了沙灘上第一件事情是補背上的防曬,臉上倒還好,因為我出門前塗了防曬還用了Mac超防水跟防曬粉底,連睫毛膏都是之前買的凡爾賽超防水睫毛膏(厲害得很!我到海裡滾了一天,回家還要用卸妝油才能卸掉它!)所以臉部的防曬是絕對不需要擔心的。
 
林小姐在幫我補背上防曬之前有點猶豫,因為我的背上已經滿是風砂吹來的砂粒了,可是我說不補不行,她只好狠下心來幫我抹,哇塞,一補真的是痛得我大叫,搞得跟去角質兼刮痧一樣~痛死啦!
 
林小姐一拉開我的那些肩帶就嚇到了,因為也不過才走走路,我的背上已經出現了肩帶的曬痕,她二話不說幫我補完背上防曬,就打開她的防曬油,擠出一大坨(大概有桂冠湯圓那麼大喔!),啪的一聲往臉上(不是抹,是潑!),我當場大笑,因為她用那麼多,臉馬上變得跟日本藝妓一樣,配上她因為看到我被曬黑而驚嚇嚴肅的臉,簡直太好笑了。
 
我有試圖要吃一點我們買的東西,但是實在太熱了,我決定要直接去玩海,因為林小姐叫我不要帶泳衣,我以為她只是泡泡腳,誰知道她一溜煙的奔進了海水裡,還給了我一掌一腳使我全身都成為海水的俘虜(她自己因為要過夜有帶衣服,過分!)。

既然都濕了我也就不客氣了,整隻人在海裡翻滾了起來。因為是退潮,白沙灣有一大片淺淺的沙灘可以躺,我們身後有一對年輕的情侶,親得渾然忘我,讓我又覺得孤單了起來,因為沙灘上人很多,所以大家都覺得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加上退潮的關係,沙灘很大一片,去玩的如果是家庭的都在比較岸邊的地方,情侶們都跟我們一樣跑到比較外海,我看到有一對情侶還在互抹臉上的防曬,臉上表情好溫柔,我喃喃的說好幸福喔好羨慕喔,結果在喝水的林小姐因此嗆到差點掛掉,她很不甘心的說她剛剛也有幫我抹防曬,可是我說但是我們兩個不會深情對看還抹臉防曬,頂多抹背,所以差很多。

林小姐大怒,因為她不喜歡輸的感覺(跟我娘一樣的變態行為)。
 
過了三點後,天空其實灰灰的,不過因此也就不會過熱,我躺在微涼的海水哩,海水其實有些髒,不那麼澄澈透明,還有些苦,濺到嘴裡好些時候還不能撇掉那苦苦鹹鹹的口感,海面上大部分都是熱血澎湃的年輕人,一群一群圍著打排球甚麼的,我很羨慕,想去加入,林小姐說她不會打,因此我想想也不能留她一個人,就算了,反正躺著也好舒服。

躺在海面上,任由浪花翻過自己的身體,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在喧騰的海面上,好像平靜的只有自己一樣。大的浪花會帶著我滾回岸邊(真得是滾),唯一的方法是放軟身體,小的浪花會停止在我的身體前(肚皮防波堤?),雖然稱不上浪裡小白龍,勉強也算小白豬吧?不,曬過後,算小咖啡豬,焦糖瑪奇朵豬。
 
我們後來還玩了沙(因為我買了小鏟子,林小姐說買了不玩會遭天譴),但是我們兩個技術不好,老狗玩不出甚麼新把戲,鏟子又小,只能挖出一個小洞,完全被旁邊拿把大鏟子的小妹妹比下去(挖了個跟按摩浴缸一樣大的洞是想怎樣?),有些興味索然之餘,意外發現深層的沙含水量很高,而且非常冰!(海裡面的水都溫溫的),我們將腳泡在冰水裡面,覺得擁有了一個其他人不知道的祕密(喔,或許旁邊一大狗票在挖沙的小北鼻們也都知道吧?)
 
漸漸漲潮以後,身材健美削瘦黑得跟非洲人一樣的救生員開始趕人,我跟林小姐沿著海邊想說走一圈再回去,結果走到靠近另外一邊的時候發現那邊浪比較大,我們在那裡忍不住又躺了下去,浪大得嚇人,但是岸邊還是挺淺,頂多到腰部,我蹲坐著隨浪頭浮沉,遠方的大海不是東岸那種深藍色的,這片海域其實我挺熟悉,好多年前我來這邊烤過肉(備註:這是犯法的!),不過當時來的人不多,也沒有那帳篷似的格子,我瞧見有人拿著衝浪板,一身矯健的肌肉,大約是個到外海衝浪的高手,因為靠近岸邊這兒根本不可能衝浪,太淺了。

因為要回去接林小姐的哥哥,我們等不及夕陽便離開了北海岸,在海中浮沉其實也沒幹嘛,但是大概水中阻力大,一個下午下來也覺得有些疲憊,回家的時候超依依不捨,想到辦公室那死氣沉沉的冷氣,海邊的太陽顯得如此可愛。

我不能抗拒夏天的陽光,身體跟心情就像一把發霉的麵條,或是一床發霉的棉被,要在陽光下這麼拍啊打啊盡情的釋放出所有的不快樂,這種釋放就無需眼淚,而只要放聲大笑了。

期待下一次到海邊的行程,我想,這才是我活著最大的目的^0^

PS:徵求願意帶焦糖瑪奇朵小豬去衝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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