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狂眼中的世界

Chap.2 貓的跟蹤－16

　　「我聽過你們。我聽過你們。我聽過你們。嘿嘿，我聽過你們。」幽冥女王重複說著同一句話，笑咧開了嘴露出兩排腐爛的黑牙，偶爾用舌頭舔一舔嘴唇，那舌頭卻異常鮮紅。

　　「我聽過你們，那隻尾巴蓬鬆的花貓說你們是那間鱉腳偵探社養的奴才，嘿嘿。」她說話的聲音很低，口齒不清，眼睛也沒有對焦，彷彿在說夢話，或者自言自語。

　　「你們知不知道貓跟狗一起煮是甚麼味道？」幽冥女王忽然興奮地拉高聲音，原本蜷曲的身體也半站了起來，我看見她另外一隻手裡拿著把亮晃晃的刀。

　　「百寶，她手裡有刀。」我說：「你跑吧，使盡全力地跑，去找極光，我先擋著她。」

　　百寶咧著嘴對幽冥女王發出警告的低吼聲，我也一邊哈氣一邊對空氣揮舞爪子，幽冥女王笑得更暢快了，彷彿很有趣似的。我這才發現她站直了身體後顯得非常高壯，心裡不由得害怕起來。

　　百寶退後了幾步，忽然仰起脖子朝停車場的方向長嘯了幾聲，先是一個短音，再是一個長音，拉得非常長，我看到他的眼睛因為過度用力而泛出了血絲。幽冥女王警覺了，兩個箭步衝過去朝百寶揮了一刀，百寶躲開了刀，卻沒躲開打火機，胸口的毛讓火苗擦過，發出短暫的焦臭。遠方傳來漸行漸近的群狗吠叫，隱約可以聽到極光的呼喚。幽冥女王極了，動作也越來越快。

　　百寶從幽冥女王腋下穿過，回身朝她左邊腳踝就是一咬，幽冥女王慘叫了一聲，回身就要把刀往百寶背上插，百寶卻還死咬著她腳踝不放，我眼淚都要飆出來了，大叫了一聲：「百寶！快躲開！」

　　百寶及時放開了她的腳踝，想後退卻已經來不及了，眼看那刀就要插進百寶的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