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狂眼中的世界

林夫人一聽又暈了過去，阿雲交代棗兒送她回房後親自到廚房泡了碗老蔘湯灌進書韻嘴裡給她吊命。

林老爺看了說：「也給妞兒灌幾口吧，多虧了她，否則我真會把韻兒打死。」阿雲便給妞妞兒也灌了幾口。

妞妞兒傷勢較輕，灌了幾口蔘湯便醒來，聽她娘說起書韻的狀況不佳，不禁痛哭失聲。

哭了幾聲卻靈光一閃：「媽，學校裡有校醫！一定有辦法！」阿雲還在疑惑，林老爺已指揮小婁開車到學校將校醫請來。

林老爺原以為校醫是上海醫院常見的白袍醫生，沒想卻來了個外國女人。

胸前一個大銀十字架發著雪白閃光，一身黑，裙長及踝，連頭髮也包起來了，粗黑的濃眉只露出半截，海一樣深藍的眼珠半透明；雪白雙頰佈滿淺褐色小斑，有點年紀，若不是兩條法令紋作祟，看來很是俏皮，林老爺卻覺不甚可靠。

小婁到學校時已大致向她說明情形，因此修女只幫書韻量了體溫就從隨身的鐵製藥箱取出針筒，注射完畢又取出幾個乾淨酒精棉球遞給阿雲，要她幫忙擦拭書韻額頭與手腳關節處。

阿雲邊擦邊流淚，修女以腔調詭異的中文問：「是媽媽？」

阿雲搖搖頭沒有回答，她心裡還是有些怕這高鼻深目的外國人。

倒是妞妞兒在一旁搶著說：「是我媽媽，書韻的奶媽。」

修女歪著頭：「奶媽？」

妞妞兒說：「餵她吃飯，洗澡，晚上一起睡覺，照顧她。」

修女恍然大悟：「噢，nanny！」

一會兒後又從藥箱取出一條軟膏遞給阿雲，說是擦在書韻傷處，妞妞兒背上的瘀痕也可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