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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兒剛進門就覺得府內安靜地奇怪。

林夫人房裡的小丫頭棗兒知道書韻是妞妞兒的心頭肉,老早就在門口等,一見她趕緊拉了往後院去,嘴裡一邊喊:「快去快去,老爺要打死小姐了。」

妞妞兒一聽哪還有閒情逸致慢慢穿過七彎八拐的迴廊,一咕嚕跳過圍欄筆直朝後院跑去,路上還踢翻了幾盆剛插苗的菊花,花匠遠遠見了驚呼一聲奔來,恰好與妞妞兒錯身而過。

他捧起碎盆裡的斷枝一陣心痛,卻也不忍責怪妞妞兒。這樣的狀況,任誰都會急得不長眼睛。

書韻早已失去意識,背上腿上已成模糊一片,濃稠的血沿著長凳的椅腳流了滿地,林老爺卻還發狠著打。

妞妞兒見狀飛身趴在書韻身上,林老爺一時停不了手,在妞妞兒背上也狠命下了幾十藤條,妞妞兒怕林老爺尷尬,不敢叫,咬牙挨了,痛出一身汗,一瞬間也暈了過去。

阿雲在旁看得魂飛魄散,厲聲高喊了一句:「求老爺饒命!」

林老爺這才如夢乍醒般停手,呼了幾口大氣後驚見一地鮮血淋漓,始悔下手太重。

眾人鬧哄哄地把兩個孩子送回房裡,書韻渾身發著高燒,林老爺說得送上海的西醫院,但書韻兩條大腿打得稀爛,沒法坐車也不好搬,只好先將村裡的郎中柳師父請來。

柳師父背著百納垮布袋,手上提個鐵盒,鏘鐺鏘鐺地走進林府,摸摸書韻額角又替她把了脈,臉色一青,搖頭道:「這麼嚴重的外傷我救不了,還是盡快送西醫院吧,再晚就沒得救了。」連茶水費也沒拿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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