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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韻何曾見過如此陣仗,還沒開口臉就紅了一半。

春花嬤嬤也讓蘇韻嚇了一跳,卻是驚中帶喜。

這女人個頭嬌小,皮膚白得像鹽巴,嘴唇紅得像指甲花,彎彎的眉毛,秀氣的鼻子,含笑的嘴角,春色四溢的眼神,走動時暗香飄動,真真銷魂,要是她肯賣,怕不把整個梧山街的妓女全比了下去,不,全臺北也找不出這樣好的貨色。

這個女人走進梧山街簡直像一塊金磚掉進屎坑,再臭都有人搶著跳下去撿,春花嬤嬤可以想像此刻有多少個老鴇正躲在門後虎視眈眈,她豈能落人後。

蘇韻讓春花嬤嬤看得很不自在,她明明是個老婦人,望著她的眼神卻像男人一樣孟浪,一時間她有些後悔來到這種地方,只是來都來了難道還能轉身就走嗎,經此一事周肇錦日後對她看管定更加嚴格,機會只有一次。

蘇韻鼓起勇氣對春花嬤嬤說:「妳好,我是周太太,我想找美美。」

蘇韻一開口,春花嬤嬤就醒了。

這種女人怎麼可能賣,原來是那個周肇錦的老婆呀。

春花暗搥自己,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才剛想著要把店收了,看到好女人又打起壞主意,本來還想著是不是該派小三先把她架進店裡再說呢,反正她春花不架,別家老鴇也不會放過。

不過既然是周肇錦的老婆,那又不同了。

春花嬤嬤掛著矜持的表情將蘇韻帶進屋裡,故意擺出點高高在上的架子,那也是她的自尊心作祟,藉著先發制人的自我膨脹避免蘇韻的輕視,但卻不知道當她有了這種念頭就表示連她也瞧不起自己了。

雪裡紅第一進的小客廳有幾個翹著二郎腿丟骰子的保鑣,見春花領著蘇韻進屋都投以狐疑的眼光,一旁窄窄的走廊掛著俗艷的珠簾,隨著人進人出輕輕擺動,廊裡各房傳來高高低低銷魂的女人叫聲,蘇韻駭得幾乎要奪門而出。

還好春花嬤嬤一轉將她帶進另一邊,努力捲著舌頭對蘇韻說:「前面做生意,我房間,乾淨。」

蘇韻保持禮貌微笑點頭,心還是跳得厲害。

幸好這房雖然佈置簡單,但相較前面的裝潢的確素雅多了,披掛白色蚊帳的單人床,一張小桌上有半截燒過的紅蠟燭,桌上一本小小的帳簿,看來這春花嬤嬤是識字的。

門邊靠牆有支矮矮的掃把,地板是普通的磨石地,倒是掃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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