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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標題有點猥褻,但是本篇文章真的跟校園性騷擾無關,對猥褻比較有興趣的人請直接轉電視看藍色豬豬網或美桂捅你眼,謝謝。從小,我最擅長的科目有兩個,一個是國文,一個是生物,當年我念高中時,這兩個科目的相關科系,一個座落於一類組,一個座落於三類組,但我最後考上的科系卻在二類組。

諸君可別以為我只是在感嘆人生真奇妙,人生,沒有這麼奇妙!(菸)到了一定年紀回頭看,就會發現所有的奇妙都來自於「人」的選擇。有句老話不說了「性格決定命運」?

但要將所有責任交給性格,我也不服。也許對嚐盡世間冷暖的大人來說,可以將一切推給命運,但對學校裡的孩子們而言,家長與老師是決定他們命運的兩大幫兇。

噢,好吧,兩大推手。(whatever~)(攤手)

我爹我娘學歷不高,為了把我跟我哥養得白胖健壯,每天必須花大把時間出賣勞力,因此也沒甚麼時間管束我們。偏偏我跟我哥都是沒神經的皮蛋,一臉「梢不注意就會放火燒屋」的死小孩表情,因此我媽只要逮到機會就給我們買書,要是忙起來,就把我們關在房裡看書。

我哥愛看圖愛畫圖,還真有雙巧手,小學時就可以模仿日漫七龍珠畫出筋肉糾結的超級賽亞人。我喜歡文學和動物,每每捧著小說和哥白尼(類似小牛頓的兒童科普雜誌)就耗掉一下午,那時候一心想當個考古學家挖恐龍化石(誰在偷笑?),還幻想有一天可以找到某種新種動物,然後以自己的名字為牠命名(控制狂長尾鵲之類的)。

也因此,我自小就喜歡自然學科,尤其與動植物相關的章節(小學自然科涵蓋範圍為物理、化學、生物、植物),每星期最期待的便是自然課,直到小學五年級發生慘案。

小學時,我是條鐵錚錚的漢子(汗),聲音大個性兇悍神經又粗,和班上的男同學們稱兄道弟玩耍打屁不在話下,更是每節下課結伴飛奔到操場放風的好夥伴。我們學校佔地小,教室只能往上蓋,五六年級禮讓腿短的學弟妹們,只好擠在四樓,是以下課時間真可稱為「一寸光陰一寸金」,朝老師敬個歪七扭八的禮後,就得展現飛毛腿之姿往操場搶攻。

短短十分鐘,我們總玩到上課鐘響起才往教室前進。夏天天熱,誰不是拿起水壺就猛灌,當年冷氣不如現今普及,教室裡熱烘烘的,汗臭味搭配小學生七嘴八舌的喧嘩,媲美人間地獄。

當時的自然科老師是個長髮的憂鬱女人,好吧,說憂鬱可能有點太客氣,我總覺得她看起來無時不在生氣,嘴角下垂,說話不耐煩,而且常常搞錯實驗步驟。我們不喜歡她,但也不討厭她,雖然我們對她總是穿著淺色的飄紗長裙來學校感到疑惑,但小學生對老師還是敬畏多於好奇,不敢造次。

某日,自然老師一上課就給了我們下馬威,她說她很討厭我們在她進教室後拿出水壺喝水,並嚴厲要求我們必須在下課時間完成擦汗喝水這個動作,如果以後再有誰當她面拿出水壺,就得到教室外面做五十個伏地挺身。

小學生嘛,不是不想聽話,實在是腦子太小,一轉身便忘了。隔幾日自然課,我與諸友們依然在烈日下馳騁噴汗後趕回教室,對老師隨隨便便地敬了個禮,就趕緊拿出水壺嘩啦啦的猛灌,灌沒兩口就聽到老師尖叫我的名字。

好,我承認是我不對,但教室裡七八個人在喝水,幹嘛只叫我的名字?本來我以為頂多挨兩句罵就能了事,沒想到老師竟然叫我站起來聽她狂吠,吠完又叫我滾到教室外面的走廊做五十個伏地挺身,沒做完不准回教室。

我雖然不是有錢人家的小孩,也不是品學兼優的超級學生,但在校內向來挺受老師同學們喜愛,何時受過此等「羞辱」,一時愣住,腦中空白。

最令我不服氣者,還是為何只有我一人受罰這件事情。長大之後回想起來,我推測應該是其他同學都是男生,而且都是「人高馬大、一臉桀傲不馴」的男生,老師怕他們當場回嘴或拒絕,自己下不了台,只好挑我這軟柿子吃。

沒錯,我向來都是唯師命是從,因為家裡有個不分青紅皂白認定「天下無不是老師」的老媽,所以當自然老師對我下達如此不合理的指令時,我只能含著眼淚滾到走廊上。

天可憐見,別說小學五年級,我這輩子到現在,連一個伏地挺身都還做不起來,當年連伏地挺身和仰臥起坐有甚麼不同都分不出,老師還要我做五十個!我是個老實頭(誰說是笨蛋?)(瞪),渾沒想過虛晃一招騙老師「已經做完了」這種事情,也沒想過到六年級找哥哥求救(哥,伏地挺身是甚麼?)(愣),就這麼一個人跪在走廊上研究半天,到底伏地挺身是個甚麼玩意兒?

這時候,一群四年級的學弟妹經過我們教室走廊,對跪坐在外一臉驚慌的學姐我發出巨大的竊竊私語聲,我抬頭一看,靠腰咧,裡面竟然有一個住我家隔壁的學弟,正以「猴~我要跟你媽媽說」的表情看著我,我一急(內心OS:不要!千萬不要告訴我媽!),眼淚就噴了出來。

媽,我真的不會做伏地挺身啦!!(痛哭)

那節課我便一個人龜縮在走廊哭泣,直到下課時老師出來,才叫我回教室,也沒問我到底做了幾個。(喵的,她是隨便講講嗎?)

我身心受到極大創傷,那天之後的下課時間都無心玩耍,只一個人躲在教室發呆。女同學們見我異常癡呆,皆深表同情,紛紛坐在我身邊柔聲安慰。一起喝水的男同學們更是捶胸頓足,只差沒自打嘴巴,恨自己沒有勇氣陪我挨罵受罰(馬後炮放得鏘鏘響)。

我不氣任何人,畢竟誰要當主動挨罵的傻瓜?但傷害已成,覆水難收,我從此恨上自然老師,當然,還有我一直搞不清楚的伏地挺身。

我回家是個沒嘴葫蘆,好事壞事都不會告訴忙碌的父母,更何況這等奇恥大辱。不過當時在走廊上的鄰居學弟果然當了廣播電台,我猜他應是告訴姊姊(=我隔壁班同學),他姊姊告知他母親,他母親告知我母親,然後我母親就給班導師打了電話。(社區互聯網就是這麼奇妙)(囧)

隔天我便被自然老師叫進辦公室,好聲好氣地向我解釋,她如何「無可奈何、不得不」對我施以體罰,因為她早已言明喝水者要做五十個伏地挺身,若當時放我一馬,日後如合率領群孩。

她說的話很有道理也很有邏輯,但問題是,我當時只是個十一歲的小孩,她大可以罰我抄課文、到教室後罰站或打掃廁所、清理校兔的籠子等等小學生能力範圍以內的事情,而不是以明知超出我能力的五十個伏地挺身逼我在眾人面前出醜,我氣得不是我被懲罰,而是我被逼到狗急跳牆、跪在走廊上哭泣,還被一堆人看到。

威嚴掃地,要我日後如何在江湖走跳?

而且我一直不能原諒她為了自己的方便,不公平地選擇我做為殺雞儆猴的對象。或許這在大人的世界很常見,但我一定要重複一次,當時我只是個十一歲的小孩,憑甚麼要我接受這種待遇?老師處罰我,我無話可說,但她以羞辱的方式讓一個從未受罰的好女孩(對,就是我),被迫整節課在走廊上當馬戲團猴子,讓我永生難忘。

從此我對自然課的心就淡了許多。(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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