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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吾友金古錐交了一個年紀比她小一些的男朋友,為了保護個人隱私,姑將該仁兄稱之為小男人。(圖片說明:前幾天在國片台看到這部2006年的電影,劇中從小到大、關係錯縱複雜又微妙的一對好友,就是因為卡進了朋友的另外一半而關係生變。)(但我一定要強調,並不是每一個人討厭朋友的另外一半都是因為愛上了朋友XD。)

 

小男人有個在母性界蠻討喜的外表,白白淨淨斯斯文文,個子不高,卻有一種自信滿點的氣質,一張嘴像在蜂蜜裡泡了幾千年,隨便揪揪嘴皮子都可以說出五六串花開富貴的甜言蜜語,哄得金古錐神魂顛倒,沒兩下子就被哄上了牙床。

 

金古錐跟小男人的結合看似登對,但我其實不太喜歡他。(現今回想起來依然覺得悔不當初,一切都關我屁事,導致奇爛無比的結局我自己也要負上一大半責任。)

 

其實像我這種個性龜毛的老姑婆好朋友很好對付,對朋友另外一半的要求其實不多,也不過就是「要懂事、成熟、理智、真心」,雖然說起來有點空泛,不過既然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有點願意/能力扛起照顧女人終生的樣子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吧?也不是說要多有錢多高大多肌肉,不過能在公開場合懂得應對進退應該不是甚麼高門檻的要求吧?

 

第一次見到小男人時,他們才交往三個月左右,我與該情侶相約在某捷運站月台上,準備一同外出辦事。

 

就像所有熱戀中的情侶一樣,他們的目光便如兩條綑在一起的麻花,揪啊揪啊揪啊的以嘲笑地心引力的狀態在空中黏住,沒半秒鐘離開過。

 

對這種殺傷力媲美原子彈等級的閃光我向來是能避就避,不能避就戳瞎雙眼或戴上墨鏡,但當彈道近在咫尺時,連我這種看盡眾生閃光樣、受盡人間閃光苦的高人心裡也大叫不妙,果然上車之後就出了事。

 

車上座位不多,恰好只剩三個成直角狀態、靠在一起的座位,一組雙人空位以及已經坐了一位年輕小姐的雙人座。我自認知情識趣,滴溜溜地滑過去打算在年輕小姐身邊就座,將沒有間隔的雙人座位留給恨得不將彼此吃進肚子裡的情侶。

 

本來這也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情,怪就怪在小男人小肚雞腸,怕我揮刀斷人因緣的模樣,小姐我都已經打算自我放逐到單人座位上了,他老兄卻一副怕我搶了他女人的賊樣,大跨步搶在我之前(是自以為高大威猛腳步長嗎?)(既然閣下目測身高應該不到一百七十公分,那麼矮子又何必為難矮子?)一屁股坐上雙人座,還毫不掩飾臉上得意洋洋之意。

 

我在內心彬彬有禮地問候了小男人的父母兄弟姐妹與十八代祖宗幾句後,聳聳肩膀打算照原計畫往單人座前進,沒想到神經比阿里山神木還粗的金古錐竟然命令小男人從坐得穩穩的座位上起來。

 

「你起來啦,我要跟阿控坐。」我永遠記得她是這樣說的。            

 

而我也永遠記得小男人臉上瞬間像打翻了十桶不同顏色的水泥漆,在奇異而不可思議的各色轉換後終於十桶混成一桶黑色,烏漆摸黑的臉上鑲著兩顆惡毒眼神,心不乾情不願地將尊屁移駕到座位另一邊。

 

我雖然被瞪得心裡幹意十足,但一來不想拂了金古錐的好意,二來他就算眼睛裡噴出火來,老娘也沒在怕,遂十分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金古錐旁邊。

 

十幾分鐘的車程,小男人想盡辦法要將話題圍繞在只有情侶之間才聽得懂的話題上,可惜金古錐的白目有二十多年幼功,比小龍女的「十二少功」還要多了好幾年,不管小男人如何費心地將話題七繞八轉弄得神祕兮兮,說些昨晚兩人獨處時的體己話/私密話/不要臉的話,金古錐都會一臉迷惑地望著他,再若無其事地將話題盤回來,小男人偷雞不著蝕把米,心機算盡,卻搞得自己從頭到尾像被晾在一邊的白癡。

 

大概因此得罪了他,幾年後也埋下我與金古錐決裂的隱因吧。(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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