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狂眼中的世界

Chap.2 貓的跟蹤－19

　　極光回身朝自己的狗群吠了幾聲，眾狗們便三三兩兩地散開了，看似凌亂的隊伍卻平均包圍了停車棚四周，他們在雨裡或是抬高了鼻子或是在泥濘的地上嗅聞，每一隻的耳朵臉頰都濕漉漉的，不停眨著進水的眼睛。

　　阿饒說：「現在是在幹嘛？雨大地都看不到路了還不躲一躲嗎？」

　　極光微微一笑：「正常狀況是要躲一躲，但今天可不是正常狀況啊。」他朝幽冥女王腦袋踢了一腳：「這傢伙狡猾的很，我們總逮不住她，連她的氣味都只掌握了四五成，趁著今天她動彈不得，我們要牢記她的味道，省的以後又被她逮到機會靠近我們的老窩。」

　　阿饒默然，極光一番話也說到她的痛處。為了閃避幽冥女王，雪墨一族的根據地已經換了好幾次，貓群不像狗群結構嚴謹，只有繁殖期會聚攏互助，平常沒有所謂的崗哨，這也是幽冥女王後期都對貓群下手的原因。

　　雨還淅瀝淅瀝下著，我就著路燈細看百寶的傷口，傷口不深卻很長，應該是百寶後退時幽冥女王順勢在他身上劃了一刀，還好百寶動作快，否則怕不整片肉讓她剮了下來。我心裡難過，又怕被看出，只好粗魯地問百寶：「還能走嗎？」

　　百寶說：「又沒傷到腳。」

　　極光皺著眉頭說：「我聞起來腥的很，怕是流了不少血，雨又這麼大，別本來小傷受了冷變成大傷了。」

　　我點點頭對百寶說：「你待在這兒，我回去叫沁沁來接你。」

　　極光說：「去吧，我們一夥兒暫時也不會離開這裡。」

　　我朝阿饒點點頭，飛快地躍進了雨中，邁開步子使力狂奔，下腹和四條腿都濺滿了汙泥，連下巴也黑透了。雨點落在我背上像子彈，發出滴滴答答滴滴答答的聲音。

　　極光是這一區資格最老的狗，他的弦外之音令我害怕，百寶的傷恐怕遠比我們預想更為嚴重，大概是因為那把刀鏽地厲害。百寶自己肯定也知道，只是怕我擔心不肯說。這隻笨狗偶爾也很細膩，說起來我剛到偵探社的那個冬天他也是每晚摟著我睡覺。

　　我覺得眼前有點模糊，卻騰不出手擦拭，因為我，要繼續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