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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地,天真無邪似乎沒有向雙方家長提起屎特勞斯偷吃一事,屎爸屎媽天爸天媽四人見到他時除了激動地老淚縱橫,差點拿大聲公到街上遊行大喊「我那在國外念博士的兒子/未來女婿回來度假了」之外,表現一如往常。(圖片說明:電影海角七號中在電梯裡高唱原創劈腿歌的天才少女大大。擷取歌詞如下:「我愛你~愛到不怕死~但你若劈腿~就去死一死~。」真的很有女性復仇的童趣!)

 

參加完幾拖瘋狂親友們的接風宴後,屎特勞斯與天真無邪甚至很有默契地決定回到初戀時最熟悉的咖啡廳,一人捧著一杯水果聖代閒聊。

 

話題很家常,三姑的媳婦的弟弟養的狗前幾天咬了鄰居老奶奶的乾女兒,大學同學裡那對分分合合的班對忽然閃電復合結婚又閃電離婚、疑似騙紅包,屎爸的風濕天媽的高血壓都已經改善,台灣的政治人物又在發神經,北極淹死了好多北極熊,諸如此類。

 

好像從沒有人出國插錯洞、也沒有人打電話抓到猴。

 

天真無邪略低著頭,烏黑的頭髮垂在耳邊,襯著雪白雪白的雙頰與微笑,熟悉地讓屎特勞斯懸在半空的心慢慢歸位。「一切都是誤會吧?」他一邊在心裡想一邊痛快地吃光眼前的食物,「也許她根本沒發覺甚麼不對勁。」

 

終於,屎特勞斯要起身去結帳了。

 

天真無邪卻忽然拉住他的右手:「我想跟你談談『那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做個選擇。」

 

屎特勞斯心涼了半截,咚一聲跌回椅子上,心跟痔瘡一起撞破,原來,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讓你一個人在國外這麼寂寞,是我不對,如果你因此想與我分手,我不會有怨言。不過,若你還想繼續與我交往、跟我結婚,就必須與『她』分手。」天真無邪說話的樣子很冷靜,若是把耳朵塞起來,會以為她只是在談今天早上馬桶塞住或隔壁老王夫妻又吵架了。

 

大概,是因為已經思索許久。

 

望著天真無邪堅毅冷靜的眼神,屎特勞斯心中瞬間又充滿對她的愛意與敬意,相較於風情萬種難以駕馭的野性,天真無邪的內斂成熟才是他真正心之所繫,別說天真無邪只是要他與第三者分手,就算要他馬上去人行道撿一顆屎回來喀他都願意。

 

「好。」他點點頭,伸手反握天真無邪,心裡懷疑自己當初怎麼會誤入風情萬種的甜蜜陷阱,他明明是這麼愛眼前的女人啊。

 

「你別答應得這麼快,你肯,人家還不見得肯呢。」天真無邪抽回自己的手:「再說,你現在想在我面前逞英雄,當然甚麼都沒問題,到時候見了她,分手兩字你說得出口嗎?」

 

當屎特勞斯搭上返校的飛機時,也不由得為天真無邪如此了解自己而讚嘆。沒錯,在咖啡廳背景音樂薩克斯風深情憂鬱的洗腦下,他一秒也沒猶豫就脫口而出的「我願意」,回想起來,不啻是一個只比上刀山下油鍋略強的逞強行為。

 

如果他是個有決心又堅定的人,事情也不會如此兩難。

 

果不其然,當在機場被全身包得像粽子、臉蛋與嘴唇凍到死白的風情萬種緊緊抱住時,他又被感動了。

 

「天真無邪絕不會如此待我,她會舒舒服服地窩在棉被裡,叫我自己搭計程車回家。」屎特勞斯心裡想:「就算我進門時又餓又冷,她也只會說『冰箱有雞湯自己拿出來熱』。」

 

風情萬種將臉埋在屎特勞斯懷裡,聲音有些哽咽:「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我等了好幾個鐘頭,終於等到你了,我真的好擔心你再也不回來我身邊。」

 

好吧,正常人看到這種劇情、聽到這種台詞,多少會有點嘴巴與肛門齊癢的反胃感,但是對於舟車勞頓又小別重逢的屎特勞斯來說,風情萬種那帶著淚滴的芙蓉玉面與肉麻當有趣的呢喃卻十分催情,他不由得緊緊回抱著她,半天說不出話。

 

「我知道,像你這麼優秀的男孩子身邊一定有許多優秀的女人。」風情萬種瞇著貓般迷濛的眼神,哽咽著說出天下所有男人最愛聽的關鍵句之一:「但我一直祈禱你最後會選擇我,你會選擇我的吧?告訴我你會選擇我,告訴我你這次回去已經把事情解決了。」

 

值此時刻,屎特勞斯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分手」兩字?他被風情萬種暖熱的愛衝得暈頭轉向,天真無邪的冷靜自持與溫柔體諒都變成冷漠無情,相較之下,他是多麼需要懷中這個熱情忠貞的女人啊。

 

精神上,與肉體上。

 

「是,一切都解決了,抱歉讓妳一個人煩惱,不過從此以後我是妳一個人的,永遠都不會離開。」這是屎特勞斯爬上風情萬種身體之前,所能記得自己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那是個火辣的夜晚,分離讓他們都對彼此充滿欲望,一直到隔天早上,屎特勞斯吃完早餐接到天真無邪的簡訊,他才領悟到自己陷入了比以前更難以自拔的狀況。

 

「解決了嗎?辛苦你了,以後我會多關心你一些,不會讓你那麼孤單的,一個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喔。」天真無邪一改以往簡潔有力的風格,一封短短的簡訊滿是濃厚感情的抑揚頓挫。

 

屎特勞斯一手持叉子,一手握手機,嘴裡咬著炒蛋,面前擺著麵包,發起愣來,環顧四周,連同早餐,都是風情萬種為他準備的,但從台灣傳來的愛情,又如此難以忽略。

 

「親愛的,你要奶油嗎?」風情萬種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又甜又膩,像加了蜂蜜的葡萄酒。

 

屎特勞斯百感交情,手一鬆,叉子掉到盤子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鏘」。風情萬種從廚房中奔出,急著看他是否受傷,美麗的臉龐滿是憂慮之色。

 

一時之間,屎特勞斯再也分不清,自己愛得到底是誰。

 

這個故事基本上沒有結局,因為當事人都還活得好好的……我是說,都還在纏鬥中,這個故事是從朋友的朋友那邊聽來,為了保護當事人立場所以在一些細節部分做了掩飾性的更動,提供故事的朋友下了一個評語:「根本改到就算當事人看到都不知道是自己了吧。」

 

不過無所謂,其實這個故事很老梗,幾乎換個名字就可以變成另外一對遠距離戀愛情侶的傷心故事,之所以想丟出這個故事,只是對某些事情有感而發,而這些感想呢,就等下一篇一起討論好了,不過希望有興趣或有相關痛點的捧有可以先說說自己的想法。(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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