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事件最後以無語問蒼天及鳥獸散去為結局,人人心裡都有些發毛,但都選擇縮著尾巴緊閉嘴巴坐在椅子上裝忙。(圖片說明:其實我搞不清楚阿達一族到底算不算阿飄,但是女主人找雪兒阿祖來演真的是太~~會選角了,當年的克莉絲汀還是小女孩,不過那種清麗冷淡的樣子已經很有派頭嚕。)(不過她長大也面臨了跟安達祐實一樣的窘況,就是年近三十還古錐得讓人想捏,戲路窄,排不上大片,可惜!)
坦白說,當做這事沒發生過,是最下策也是最上策。因為若事主是阿飄飄,那我們一無法向『他們』求證,二不能向『他們』求償,多說也是自己嚇自己。
我們最多只能到巷子口土地公廟告個狀,但土地爺爺到底會怎麼處理誰知道呢?神明說穿了也是進化版阿飄,說不定祂們「飄飄相衛」,還會排排坐一邊喀我們進貢的素果一邊嘲笑我們的大驚小怪。
反之,如果這是一起人為的惡作劇,鬧到這哭爹喊娘的地步,我想始作俑者應該寧死也不會承認是她幹得吧?
追究無益,不如以無頭公案論斷,放著爛即可,以免得我們越查越想,越想越驚。
沒料,幾日後又發生另一件莫名奇妙的事情。
那日大夥兒準備合購卡通圖章(這群幼稚的OL!),數目不多,尚不足一千,但因名目上是「公款」,帳可得清清楚楚乾乾淨淨,因此到底要由誰保管便是一個難題。
向來管錢管得很習慣的行政妹妹業已下班,其餘同仁們都精明滑頭地如千年老狐,看到公款這種吃不得、摸不著、還要拿命來擔保的東西,個個推得一乾二淨,幾乎連「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個月嬰兒」這種話都要說出來了,於是這筆九百多大洋的小錢搖身一變鈔票版大衛考伯菲爾,四處飄零、無人收留。
最後,大夥同意將錢鎖在某位有幸分配到帶鎖抽屜的同事桌子裡,於是這筆金額很小卻不受歡迎的公款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經由(自以為德高望重的)在下本人點數最後一次,進格上鎖,鑰匙則交給最有氣魄(從來不迷路也絕對不可能搞丟鑰匙)的溫蒂。
隔天一進公司,行政妹妹便啃著三明治向我打招呼,順便說起她晚點要去郵局寄信,可以順便幫我們會款,我應了一聲,承諾等鑰匙保管人跟抽屜主人到公司就馬上將錢交給她。
沒幾分鐘大夥兒都到齊了,大夥兒十幾隻眼睛看著抽屜被打開,錢拿出來,一點,卻莫名奇妙少了一張百元大鈔跟數十枚銅板。
「見鬼了!」抽屜主人發了瘋地把整個抽屜都挖出來掏半天,所有的人都看得出來抽屜已經空了,卻連一個銅板也沒找到。
「會不會……有誰偷了?」有人小小聲地說。
「不可能!」我快速打斷這個很容易傷害到當事人的臆測:「昨天最走得是我跟溫蒂,鐵捲門拉上之後若非用遙控器,從外面是打不開的,而遙控器早就被行政妹妹帶回家了。今天早上最早到的也是我,但並沒看到任何人去抽屜那理動手腳,除非……你們懷疑的人是我。」
J姐在一旁插嘴:「怎麼可能懷疑妳!我想應該不是有賊,大家都知道這筆錢隔天就要點收,偷了等於自打嘴巴嘛。再說,如果有人要偷,也不會只拿走一百多塊啊,這件事情是有點詭異。所以我想,會不會是昨天點錯了?」
「不可能!」溫蒂說:「我跟阿控各點了好幾次,又不是幾十萬幾百萬的鈔票,九張一百塊跟幾個銅板怎麼可能點了那麼多次還點錯?再說,每個人繳多少錢我都記錄下來了,人人都繳足額,總數不可能有錯!」
幾個人面面相覷,那句「見鬼了」在嘴裡含著不敢出口,連一向鎮定的J姐也有點語塞。一會兒後,她才勉強笑著拍拍大家的肩膀:「算了算了,這筆錢大家攤了補上算了,一個人拿個二十塊出來綽綽有餘,就別再想了。」
這時我怕飄成性的心情已經完全被怒意掩蓋,阿飄可以嚇我們,可以笑我們,卻不應該拿我們的錢,『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容易害某人被誤會偷錢,導致辦公室霸凌事件嗎?造成我們工作上的困擾嗎很歡笑嗎?捉弄恐懼『他們』的人類很有趣嗎?看一群老少女花容失色驚慌失措很爽快嗎?
卑鄙!沒有良知!飄格低下!
我一時怒極攻心,竟擺脫了自小對飄飄們的敬畏,忍不住用尖酸刻薄的口氣對著空氣大嚷:「對啦,都別追究了,我看八成是阿飄飄拿走的。不過我還真不知道『他們』拿陽間的錢要幹嘛,難道下面可以通用嗎?這下好了,『他們』不是要證明『他們』的存在給我看嗎?現在我不得不信啦。」
J姐一臉凝重地拉著我手,少見地喝止我:「別說了!!!」
溫蒂也從後對我搖搖頭,示意我閉嘴。
「怎麼?」我還是很不爽:「『他們』可以做,我不能說?何況我也沒說錯啊,我只是說出事實。」
溫蒂靠近我,輕輕地在我身邊低語:「別鬧了,『他們』現在有點不高興!」
坐在我前面的J姐回過頭來望著我,緊抿著嘴,皺著眉頭,一語不發,和平日模樣大不相同。
她們的表情讓我瞬間激情褪去,對阿飄的敬畏如巨浪拍岸重新湧上心頭,望著兩位「半通靈人士」嚴肅的表情,我生平第一次感到「老娘此命休矣」的恐懼。(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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