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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職後歷經一星期睡到自然醒吃到肚子破的爽日,胳肢窩下的小瘤竟神奇地消失無蹤,既沒留下任何刀疤劍傷,也沒殘餘色素沉澱,有時午夜夢迴摸著自己的胳肢窩,還會懷疑他是否真的存在過。

 

按照醫生的說法,我至少得在床上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個把月,依照小瘤漲縮的程度再決定要不要進一步切片檢查,這下可好,小瘤揮揮衣袖不帶走半根腋毛,就算要切片我也不能確定他原本的位置,此事只好作罷。(是說也不需要這麼遺憾就是了。)

 

既然鳳體無恙,我當然受不了關在家裡等著發霉,遂熱情邀約舊同事蛤姐出來喝茶吃點心兼回味一起痛吠老闆的美好(上班族的樂趣不就是這樣嗎?),不過我最關心的當然還是那幾個自己做到一半就扔下落跑的案子。

 

雖然說,所有的案子本來都可以在我在職最後一天結束,但白癡老闆莫名硬要拖延進度(八成是不想給我獎金),所以其實不是我的問題,但基於喜歡當偉人的變態嗜好,我還是希望案子能夠完滿結束(雖然獎金跟我屁大的關係也沒有實在令我遺憾到腳底生瘡)。

 

蛤姐呷了口咖啡,嘆了一口氣,好像要把肺裡面所有的空氣都放出來遛一樣。前OL的直覺告訴我,辦公室裡一定發生了甚麼精采絕倫……我是說事態嚴重的八卦。

 

「妳知道,小白跟變態老闆搞上了。」蛤姐說。

 

蝦米!我離職前還千交代萬交代,叫小白要小心老闆那個白癡,沒想到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就把阿姐撞得滿頭血才換取到的教訓丟在腦後,淪陷於好色娘娘腔老頭的魔掌之中,這叫阿姐如何承受!

 

「拜託,妳別逗了,妳真以為小白是甚麼小鹿班比還是小熊維尼啊?只有妳這個傻瓜才當人家是天真小女孩,我告訴妳,身為一個女人,她~手~段~比~妳~厲~害~多~了~。」蛤姐說。

 

蝦米?怎麼會冒出這一段?

 

我對小白的印象,是個永遠乖乖坐在自己位子上的好女孩,就算我們其他幾個瘋子把辦公室吵到掀屋頂,她也只是輕輕微笑看我們幾眼,接著又把頭轉回電腦螢幕繼續苦思。

 

小白的穿著打扮非常樸素,總是踢雪牛仔褲,沒有穿過裙子高跟鞋,連金胎溝那種一天不嘴賤就會皮穿骨爛的宅男都十分推崇小白的嫻靜,跟她說話總是立正站好中規中矩,簡直跟拜馬祖娘一樣恭敬。

 

蛤姐吸了一口煙,隱隱地我看到一條熟悉的冷笑在她嘴角蔓延:「老闆那個白癡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心態上還處於熱血少年的青春期,所以只要看到女的他都會想撲上去,正常人像妳我就會想辦法拒絕或逃走,不正常的……哼哼。」

 

「妳的意思是說,小白她……不正常?!」

 

蛤姐點點頭:「我可沒說她不正常,我只知道她樂在其中。」

 

太不可思議了,太令人震驚了,太雞同鴨講了(這甚麼鬼?),所以我離職前那一番痛徹心肺苦口婆心,正好幫小白開啟了一條康莊大道,讓她徹底了解白癡老闆的婚姻只要用仔細聆聽與msn就可以擊潰,只要任由他撒嬌就可以侵占他的肉體嗎?

 

「那老闆娘……知道嗎?」

 

「我看八成知道,因為她又開始每天打電話查勤啦!」

 

在我與蛤姐搶著發問與回答的過程中,我終於漸漸拼湊出一個可怕的事實。

 

原來小白年紀還比我大(她才是阿姐啊其實XD),只是曾因病在家休養了幾年,所以沒有工作經驗,看起來也十分年輕,因為小白的爸爸與變態老闆是好朋友,所以小白雖然甚麼都不會,還是經透過關係進了公司。

 

我離職沒幾天,大夥兒便覺得奇怪,為什麼小白也開始每天被叫進老闆辦公室半天不出來,活脫是頂替了我當年免費垃圾桶的職務。不過我回到座位時總是一臉氣嘟嘟的大便,還到處講老闆壞話,小白出來卻是一臉神清氣爽春意盎然,一言不發縮回座位繼續打她的msn,詭異,太詭異了。

 

「他們該不會在裡面打野戰吧?」我腦中飛馳而過數千張小白與變態老闆鎖上門後賣便當推牛車的A片想像圖,胃裡一口穢物跟鼻腔一股鼻血同時激射而出。

 

蛤姐擺擺手:「沒有啦,我們一直有聽到他們在裡面對話的聲音,不過……。」

 

「不過甚麼!?」我踩上桌子翻身到對桌揪緊蛤姐的領子逼問。太八卦了,太刺激了,怎麼自己身在其中的時候只覺得痛苦肉麻噁心反胃,離開那個鬼地方之後聽別人說卻這麼驚險有趣啊!

 

「他們的確已經『打過仗』了沒錯,而且全公司跟老闆娘都知道了。」蛤姐好整以暇地說,一口裊裊的煙咻咻在她頭頂盤旋,有如洩漏天機的靈媒。

 

怎麼會!?偷情才一個月就被抓包,這功夫也太遜了吧,該不會是帶回家結果老婆忽然出現這種老梗吧?

 

「拜託,比那更扯好不好!?」蛤姐說。(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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