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進來就看到?!」聽到這種話,我的腿不由自主像高溫熔化的巧克力,軟綿綿地攤了一地,差點沒屎尿齊噴。!」(圖片說明:王祖賢小姐扮演的聶小倩小姐,應該是史上最美麗純情(雖然肉體有點髒汙但精神是純情滴)的阿飄了,這是唯一一齣我跟我哥看完有相同敢想的電影,我想跟男女主角容貌都是絕品有非常大的關係。)
「看到瞎米碗公?不會是甚麼無頭女屍吧?不要嚇我啊歹佬,我膽子小不是隨便說說的,真的小到隨便捏都會爆漿啊!」
J姐神秘一笑,像個握有天機的靈媒。
據她所言,她第一次進公司是在面試當天。
那是個陽光燦燦的午後,她站在落地玻璃門外等行政妹妹幫她開門帶路。走進公司,她看到迎面而來的開放式會客廳,會客廳之後是以螺旋梯隔開的辦公室,小坪數老公寓裝潢成樓中樓式,二三樓皆只有一樓一半大小,從一樓仰望可以直接看到二三樓的欄杆。
「我一進門就覺得渾身猛打冷顫,妳知道,瀕死的人都比較容易感應到另外一個世界,所以我就開始東張呀西望呀,一抬頭就讓我見到二樓有個人影正從欄杆裡彎腰看著我,可是臉呀身體呀手呀腳呀怎麼都灰撲撲的看不清楚,我想怎麼會有個人不開燈跑到二樓去呢,再定睛一瞧,怪了,這人不見了!」J姐鎮定地說:「那時,我就知道這屋裡『不、乾、淨』。」
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甚麼「瀕死的人比較容易感應到另外一個世界」這種鬼話啦!而且我也一點都不想知道,幹嘛告訴我啦!嗚嗚嗚~~。
這時,行政妹妹也端了茶杯走進茶水間,跟我一樣膽小的她聽到這裡輕輕尖叫一聲:「啊,我記得!難怪那天妳一直問我『二樓平常有沒有人在使用』!當時我還覺得妳是個怪咖呢。」
我腦袋一片混亂,整條直腸都在抽筋,連小腸絨毛都快要大出來了。
J姐權威地點點頭:「其實我私底下跟老闆說過好多次,請她要多找點男員工去二三樓坐鎮,踩踩地增加陽氣,平常二三樓的燈也要全部打開,要不就得經常找人上去打掃打掃,否則這樓上既沒人氣又不開燈,平常窗戶窗簾又都關得死緊,陽光照不進來,難免......。」她大概不想把話說太白,而咳了一聲:「難免……咳,你們知道,藏著些甚麼。」
「那……那『他們』應該會喜歡樓上那樣黑黑的地方,不至於跑到一樓來吧?」我滿懷希望地說:「畢竟我們一樓人這麼多又整天開著燈,陽氣很夠吧?」
J姐帶著憂慮的表情搖搖頭:「哪夠?妳瞧瞧我們一樓,一大票嬌滴滴的年輕女人,再加上我這個病懨懨的歐巴桑,哪裡有陽氣可言?陽氣是男人才有的,我們頂多只有一些人氣罷了。妳看妳感冒拖多久了還沒好?我最近也三天兩頭肚子痛,老闆昨天不是又去吊點滴了嗎?這裡的磁場根本就不對了嘛。」
「嗚!」那一瞬間我真覺得自己搖身一變,成了鄉下區不識字又不看電視,被神棍騙得團團轉的歐巴桑,只想奪門而出回家龜縮在我的棉被裡發抖。「不要嚇我啊姐姐,我膽子隨便嚇隨便破,你賠不起的呀!」
「我覺得J姐不是亂說。」溫蒂忽然插嘴道:「難道妳們上廁所的時候都沒聽到過女人嘆息嗎?我聽到到好幾次了。」
我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怎麼連洗手間也淪陷了嗎?那片上班累了的時候可以縮進去裝孬休息的聖土,那個拉尿拉屎促進新陳代謝的樂園,那個水箱蓋上放著我們從85°C偷來的咖啡渣,香得像一杯義式濃縮的小房間,原來早就有阿飄進駐了嗎?
我與行政妹妹面面相覷,兩個人臉都嚇得煞白。
我忽然想起,的確有幾次人在馬桶上蹲,卻聽到外面有輕輕的女人嘆息,當時我還以為是哪個同仁因為被澳洲來的客戶賤踏而在茶水間垂淚嘆息,雖然心有憐惜,但總想自己也是這樣一路被澳洲客人折磨才成長,因此從未開口詢問外面來者何人所為何事,如今聽溫蒂這樣一說,才驚覺……難道……難道那些嘆息製造商不是甚麼偷哭的同事,而是浮在我旁邊看著我出恭的阿飄?
這樣叫我以後如何能放心地脫褲子!?萬一馬桶裡伸出飄手捏我油光水滑雪白粉嫩的小屁股可怎麼辦?我忽然想起小時候看過的一部鬼片,一個小男孩蹲在茅坑之上拉得正爽快,唏哩呼嚕暢快淋漓之餘,一隻鬼手忽然從底下伸出來捅他的屁眼……。
「嘎~~~~~~!」我再也承受不住這恐怖的想像,發出一聲怪叫後掩耳盜鈴地衝出茶水間,縮在位子上打我的電話寫我的報表,不停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那幾個都是瘋子,嚇不倒我滴!」
但是,沒過多久,就發生了許多事情,讓我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都「系金欸」。(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