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本日摘要:州立清真寺。

上圖是毛利人文化村一景。天空的顏色太犯規了,根本像PS過(但是真的沒有!),前一天下飛機時陰沉沉的小雨和天空消失了,早上起床時的雀躍也漸漸平復(開始憂心到時候去海島會不會變成烤魷魚),到了這時候我才明白,老天爺不只是給我控某人幾分薄面,他老人家根本是卯起來想曬死我。

從(攤位幾乎都沒開張的)手工藝市場走回飯店後,我們沒有休息的時間,因為根據行軍表我們必須馬上飛車趕往州立清真寺(講得好像很匆忙,但其實我們一路也是用龜速走回來,路上還搜尋了幾間網路推薦的店打算有空來吃)。

先說明一下州立清真寺的位置,簡單來說,它就位在機場和飯店中間,所以我們曾經想過要徒步過去,但是考慮到從機場搭車到飯店時看到的路況,似乎並不是沿途都有提供人行道,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避免下午的長鼻猴濕地旅行團遲到(旅行社要我們下午兩點在飯店大廳等候,他們會開車來接我們),我們決定去程搭計程車,回程再徒步。

因為州立清真寺算是離飯店較遠的景點,加上我們又有時間的限制,基於安全原則我們決定先拿地圖和飯店櫃台確認相關資訊,順便問問看有沒有公車可以到。飯店櫃台妹非常有耐心地聽完我們的話,滿面同情的建議我們搭計程車(和當初機場服務台妹的意思差不多,就是公車雖然有,但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就算會來也不知道他幾點來,更重要的是就算去程搭到公車,回程可能也沒有公車)(我真的由衷感謝台灣的公車司機)。

可能我們臉上露出徬徨之色,櫃台妹很熱心地告訴我們旁邊有一位先生是與飯店合作的計程車,並且替我們用馬來話與司機大哥交涉。一會兒櫃台妹告訴我們司機大哥願以馬幣四十元載我們去回兩趟,也就是說可以在州立清真寺等我們再載我們回來。我們非常感激,但也表示我們還想去沙巴博物館,櫃台妹又替我們交涉了一會兒,而後明確的說一樣四十塊,去回兩趟兩個景點。

我們一聽深感真是太便宜了啊,沒口子地就答應了,喜孜孜坐上司機大哥的車子。臨上車前聽到司機大哥和大廳另外兩名旅客用中文交談,我心裡想唉唷大哥會說普通話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因此一路上也都用中文和司機大哥交談,殊不知這就是悲劇的開始。至於這個悲劇的始末,在本篇最後會交代。

這天是星期三,路上車不多,我們不到十五分鐘就到達州立清真寺。州立清真寺是由十六座鑲金的小穹頂環繞而成,是的,那閃著金光的小圓頂的確是鑲著真金!雖然不若日本金閣寺暴發戶般的驚人實力,但在陽光下發出熠熠的金光也令人無法直視!這就是黃金的魅力(握拳)~

根據資料,州立清真寺自一九七七年由最高元首主持啟用至今,也有三十多年歷史,但是外表依然維持得非常乾淨完整,胖敦敦的外型兼具可愛與異國風采,我腦中不停自動播放迪士尼卡通阿拉丁的主題曲(這首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w8Do64bEtU)。

司機大哥把車子停在清真寺門口,並與清真寺門口一位先生交談,彷彿是在託孤!清真寺先生對司機大哥點點頭,拿出兩件袍子給我和樟腦丸披上,我笨拙地穿上袍子之時司機大哥還好心過來幫忙我,因為袍子對我來說實在太長,所以我左包右包總是不對,好不容易穿上了,回頭一看樟腦丸的腦袋被清真寺先生用一塊紫紅鑲邊的大頭巾包了起來。

我對樟腦丸露出微笑,還沒說話,就看到清真寺先生拿出一條粉紅色的頭巾指著我的頭。恩,我只好把我的腦袋也包起來了,跟樟腦丸兩人活像兩個開喜婆婆。

 

不消言說,我是粉紅頭巾那位。(默)清真寺的內部和我想像不太一樣,大約是更樸素一些,右下角的照片是大門進去後,沒有隔間,鋪了地毯,最前方有位先生虔誠跪著祈禱,我們也不敢打擾。左下角的照片是兒童區,清真寺先生表示毯子是讓孩子們一個一個跪著聽課或禱告,右上角的照片是他拿了一本可蘭經讓我們拍照,本來我們想假裝閱讀,清真寺先生還指導我們要讓內文朝外才拍得到。

是的,在清真寺內部所有的照片都是清真寺先生主動取過我的相機幫我們拍的喔!而且他真是識途老馬,取鏡取景都很熟練(大概來這裡的每一個觀光客都在固定的地方拍照吧~),說真的除了我們穿得像開喜婆婆之外,拍出來的照片還蠻可愛的。

看看這光線這背景,是不是讓開喜婆婆們也發出聖潔的光芒了呢?

我們跟著清真寺先生在內部走了一陣子,有上樓也有下樓,但是因為我本人是路痴,所以完全搞不清楚我們到底經過哪裡,總之就是內部。經過走廊時(應該是穹頂和主廳之間的連結?)看到從斜角穿射而入的太陽,很神奇,外面那樣熱,但清真寺裡卻十分涼爽,而且並沒有開冷氣喔。我一邊邁動小短腿跟上清真寺先生,一邊要小心不要踩到袍角摔個狗吃屎,一邊還要忙著拍下令我感動的陽光,很忙。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走近清真寺,也是我第一次走進清真寺。以往從各種媒體得到與回教或伊斯蘭教的資訊其實是不對等的,因為只有出事的時候媒體才會報導,以至於我心裡某種程度上對這兩種宗教都抱持著戒心與些微恐懼,這是來自於不瞭解的恐懼。實際走訪清真寺,這裡的幽靜令我意外,我依然不瞭解他們,但是至少我所遇到的人都十分友善。

性別歧視還是有,好比偌大的清真寺分明可容納五千人,卻只有十分之一是屬於女性的位置。但是相較於刻板印象中伊斯蘭教對女性的諸多規定,信奉回教的亞庇看起來溫和多了。

其中一道尖塔,不太明白這樣的結構是否有特殊意義,但是金色的塔尖和湛藍的天空雪白的雲之間的確有種神秘的美感。

參觀清真寺內部所花時間不多,大約二十到三十分鐘。只是離開前發生了一件令人錯愕的事情,言笑晏晏的清真寺先生忽然對我們攤開掌心,我和樟腦丸一時會意不過來,愣了一會兒。清真寺先生見我們如此不上道,只好說大白話,原來他要向我們要十塊錢。我當時腦門一炸,有些生氣,又有些丟臉,又有些不知所措,看看樟腦丸也是一副不太想給錢的樣子(誤),但是清真寺先生催得很緊,想想人家也花了時間帶我們參觀,又幫我們拍照,又替我們穿袍子,就給他吧。

只是當我們走到入口大廳時,清真寺先生忽然走到一個箱子旁邊,將十塊馬幣投了進去,並且對我們笑著說了一句話,大約是說,那是奉獻給阿拉的錢。忽然我一肚子的氣都消了。人的心情真是奇妙,其實十塊錢也不過台幣一百塊不到,而且他的確也很殷勤地陪我們參觀內部,就算他真的將錢納入口袋也不為過,只是當他將錢「奉獻給阿拉」的時候,我卻有一點感動。可能是經歷了對人性的失望之後又再度拾起信任吧(有這麼嚴重嗎)。

走出清真寺後我們脫下長袍頭巾還給寺方,這時大約十點半,司機先生正在清真寺門口和幾位穿戴回教傳統服裝(小方帽、長袍子)的阿北們聊天,桌子上還擺了一些食物。阿北見了我們非常熱情,從袋子裡取出兩個油紙包遞給我們,另外一個阿北則給了我們兩個類似咖哩酥、長得有些像大餃子的鹹派。

我們打開了一個油紙包,原來是傳聞中在地美食椰漿飯,我向阿北表示只要給我們一分就可以了,我們一起分享即可。阿北很豪爽,也不推推拉拉,就收回了一份食物。這一點也是亞庇阿北和台灣阿北不同的地方,台灣阿北雖然熱情,但是常常聽不懂別人的拒絕,我想如果今天是台灣阿北一定會堅持我們拿兩份,甚至會說「要不要再帶一份回去吃?」(但是這也是台灣阿北可愛的地方啦)

之所以只拿一份還有一個私人原因,那就是我非常清楚我自己不太愛吃泰國長米,多年前到泰國時我近乎餓死就是因為當時的旅行團每餐都帶我們去吃中不中泰不泰的奇怪料理,每餐都吃泰國長米,導致我食不下嚥。因此當阿北拿出椰漿飯時我就有心理準備,我大概是不會太愛吃,還是不要浪費別人的食物比較好。

打開油紙包我們其實有一點不知如何下手,飽滿雪白的飯粒上有紅紅的醬料,但是他們好像不是同一個世界的(誤)。阿北們七嘴八舌地指導我們,可惜我們不懂馬來話,他們不懂中文。司機大哥試圖要教導我們,但他的中文和英文也無法傳達他的心意,最後在一片驚人的馬來話聲浪中,司機大哥伸出了他的手,隔著油紙包替我們將紅色的醬料和雪白的飯粒混合均勻,我們才會心一笑,喔,原來是燴飯來著!

樟腦丸說他們平常一定是直接用手混合了就抓著吃,因為這包是我們要吃的所以他才隔著油紙包吧。真是辛苦司機大哥了。接下來的問題是我們要怎麼吃,這裡沒有餐具啊。我們轉頭一看大家都用手抓得不亦樂乎,我想入鄉隨俗,老娘反正也不是個斯文靦腆的貨,就,抓吧!

手指剛插入飯粒裡時我必須承認我有一點驚悚,畢竟這也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把手指頭插進飯裡,但是一回生二回熟,漸漸的手指跟飯粒混熟了也就不那麼尷尬了。我和樟腦丸伸手抓飯的時候阿北們哄堂大笑了,我猜他們看待我們就像兩隻外國小動物,所以一直在猜測我們的下一步會怎麼做吧。哼,阿北們可別小看了台灣女孩兒(都幾歲了你),我們雖然說話輕柔又長得天真(趁亂吹捧自己),但可是有堅毅的性格呢!怎麼可能對椰漿飯認輸呢~

雖然用手抓飯難不倒我,但是泰國長米還是擊倒我了。我勉強吃了幾口偷偷對樟腦丸說我不行了,把剩下的咖哩酥交給我吧,椰漿飯就交給你了。我吃掉了半個咖哩酥,樟腦丸也吃掉了一半的椰漿飯,這下我們兩個都不行了,只是騎虎難下,總不能把剩下的椰漿飯再包回去還給人家,旁邊也沒有垃圾桶,就算有,禮貌周到的台灣妹哪能當著人家面丟掉呢。這時我靈機一動,背包裡還有前一天沒用到的夾鏈袋,馬上把椰漿飯原狀包好裝進夾鏈袋,周遭的阿北們又是一陣歡呼,雖然還是聽不懂,但這次可聽出他們的語氣了,那是讚賞!讚賞我們勤儉持家有禮貌(也腦補太多了)。

和阿北們道別後,我們又在清真寺周遭的庭園裡晃了一圈,拍拍外觀。我個人也和清真寺本人合照了,也算是盡了一個觀光客的責任(誤)。

離開清真寺後司機大哥戴著我們來到沙巴博物館。這時悲劇就誕生了。這個門是博物館附設的文化村的出口,但是我們卻是從這邊進去XD。

悲劇的起源要先談談大馬的多元語言。雖然早聽說大馬是多元文化之地,但身歷其境還是讚嘆不已。走在街上聽到的話種類繁複,馬來話、英文、中文、粵語、台語、客家話皆有,還不包括各國觀光客的各國(我聽不懂的)語言。出發前接觸到的資訊都表示在亞庇即使英文不好也不需要擔心,因為會聽會說中文的人很多,而且大部分開店做生意的都是華人,所以吃喝玩樂等要付錢的事情都不至於因為語言障礙而錯過。

 

但是以我自己的經驗來說,我倒認為到一個完全沒有人說中文的環境比較不會出問題!因為在亞庇我時常搞不清楚誰會說中文,這也就罷了,如果今天遇到一個只會說一點點中文的在地人,而我們就會習慣性的轉成中文模式跟他溝通,這樣一來反而非常容易出現誤會。這不是危言聳聽而已,而是我們真的遇到了,是的,我們被司機大哥丟包在沙巴博物館了。

事情是這樣的,司機大哥將我們載到沙巴博物館後,手指著停車場機哩瓜啦了一陣,又是中文又是英文夾雜,我實在聽得吃力,因為司機大哥的中文和英文口音都非常重,而且我不知道哪一句是中文哪一句是英文(囧),只隱約聽到他說前方是買票的地方,旁邊是停車場,接著後面都沒聽懂了,只聽到一句one hour,接著他就向我們拿了四十塊錢揚長而去。

樟腦丸問我這是甚麼狀況,我還很樂觀的說:「他不是說一個小時後來接我們嗎?」樟腦丸說那他怎麼沒等我們?我又很樂天地說:「可能他想說我們要逛一個小時所以他先去吃飯。」到這裡諸君應該已經可以想像結局吧,是的,司機大哥有沒有去吃飯我不知道,但他後來再也沒有回來了。

我和樟腦丸事後拼湊回憶還原真相,推測司機大哥當時手指著停車場的意思應該是說如果回程要叫計程車可以去那邊叫,至於那個one hour八成是說我們逛沙巴博物館至少要一個小時。但是當初飯店櫃台妹分明就告訴我們司機先生會帶我們回飯店啊,揪竟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呢?

想來想去我只能怪到大馬的多元語言上了,如前所敘因為多種語言混著說又都有口音,所以可能一開始櫃台妹就誤解了司機大哥的意思,而好巧不巧我們在沙巴博物館又沒問清楚就放他走了(誤)。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在亞庇的這幾天我們遇到的人基本上都很誠實,他可能臉很臭,他可能愛理不理,但都很誠實。加上這位司機大哥在運送我們去州立清真寺的過程中讓我覺得他並不是壞人,而且又是跟飯店合作的計程車,他不可能為了賺這二十塊錢把飯店客人丟包,太不合理了。

所以我認為這一切都是溝通不良的問題,太囧了。(事實上我們回台灣時趕去機場時請飯店幫我們叫計程車,結果又是這位司機大哥,他還非常熱情的問我們記不記得他,問我們亞庇好玩嗎,我想一個惡意把人丟包的計程車司機不論如何厚顏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程度,所以我堅信是溝通不良。)(但是我們對他態度還蠻冷淡的,除了凌晨只睡兩個小時很想哭之外,雖然心裡知道他不是故意丟包我們,但是心裡還是有一點生氣啊,好想跟他說「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你」,可惜我的英文不夠好不知道這句怎麼說!XD)(希望不會讓他對台灣妹產生壞印象啊~XD)

這一篇字數又爆了,所以依照慣例,下回待續囉。(結果文章開頭的照片又要下回待續了,莊孝維啊莊孝維)(哼歌)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控制狂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