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狂眼中的世界

Chap.4 沁沁的明白－26

　　「後來我們才知道，『他們』的內部分裂，最後是由比較激進的那一派贏了，所以『他們』決定要讓我們三個見面，並透過觀察我們的相處和生長，來研究如何量產基因改造的人類。」

　　「一開始，我們三個都很害怕，害怕忽然變大卻有三種顏色的空間，害怕無法溝通的彼此，而最令我們害怕的，是『未知的感覺』」阿韻淡淡地說：「那是我第一次開始思考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為什麼她們會在這裡，為什麼我們都在這裡。」

　　我噢了一聲。

　　「這對大部分的人來說很簡單的問題，應該在很小的時候就問過父母的問題，對我來說卻很新鮮很迷惘，我甚至無法具體化我腦中這些複雜的想法，而鎮日地被自己逼到頭疼。」阿韻望著一整片的書櫃，眼睛彷彿穿透書櫃的另外一面：「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幾天吧，我發現，紅色房間的那個人，一直看著我。」

　　「我剛剛說了吧，我們是同一種人，我們都是『白色的人』。而紅色房間的那個人，就是『紅色的人』。妳看著她的眼睛，會看到很多東西，是溫暖的，憧憬的，倔強的，衝動的，還有一種探問的意味。」

　　我啊了一聲，指著瑪莉的照片：「那她就是『黑色的人』了吧？」

　　阿韻點點頭：「妳應該可以理解她的人格特質了。」

　　我說：「陰暗、容易受誘惑的那一面嗎？」

　　劉小姐拍著手說：「妳開悟了。」

　　阿韻點點頭：「是的，我到後來才領悟，『他們』的實驗不只是基因複製和改造這麼簡單，『他們』同時也在進行一種心因性的實驗，那就是將三個複製人放在不同的環境中給予不同的刺激時，能不能只誘發出這組基因中單一的性格。」　　

　　我又啊了一聲，卻覺得腦中一片混亂，明明有很多疑問，卻不知道該如何提問。

　　劉小姐說：「簡單來說，他們試圖讓同一組基因的人格進行分裂，但是一般的人格分裂存在於一具肉體中，在觀察和記錄的過程中有太多變數，再說人格的轉換存在於體內，無從控制。所以他們異想天開地以為，只要有三具肉體，就可以進行三種人格切割的『模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