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狂眼中的世界

Chap.4 沁沁的明白－17

　　我有點驚訝，因為，我不知道劉小姐認識媽媽。她走到媽媽的照片前方，背對著我：「對不起，之前隱瞞了妳。我不想騙妳說我和阿昕多麼要好，不過，我們的確是認識的，否則我也不會找上妳。」她回頭看了百寶一眼：「這孩子長得和藍雨真像，我第一次看到他時還以為……不過他是男生，是藍雨的孩子吧？」

　　我欸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劉小姐沉默了一陣子，又說：「許多年前我來找過阿昕，那時候，她也和我簽了一張類似的合約。」她指著我放在櫃子裡的文件夾：「不過那時候幫她的只有藍雨。」

　　我聽到百花小聲地問百寶：「所以沁沁的媽媽也是個草包？」百寶瞪了他一眼：「當然不是，昕姊比沁沁強多了。」他面色哀傷地頓了頓：「只是她的鼻子壞了，聞不到東西，所以要我媽媽幫忙。」

　　我假意撥弄頭髮，順手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媽媽的嗅覺有問題，還是她染病後做了全身健康檢查我才知道，只是媽媽既然從未提起，我也就裝作不知直到她嚥氣，只是心裡時常覺得難過，我覺得我比藍雨更不瞭解母親。

　　劉小姐回過身看著我：「我想是我失禮了，既然我要委託妳，我就應該先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妳。」我開口想要拒絕，卻被她搶了話去：「妳聽完，不想接這案子也行，我相信妳不會四處告訴別人。」

　　百寶悄悄地挪動身體，往劉小姐靠去，顯然是怕沒聽清楚。百花雖然原地不動，但鬍鬚上下抖動著，我知道他也豎起了耳朵。如果我現在把劉小姐請出大門，或許這兩小子會好幾天睡不著覺吧。

　　也罷，就當聽故事也好。我請劉小姐在沙發上落座，又給他倒了一杯茶。

　　「有咖啡嗎？」她問。我在熱水瓶下面的抽屜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包即溶咖啡，隨意地沖泡了端到劉小姐面前：「抱歉，我不喝咖啡，家裡只有這個。」

　　劉小姐舉起一隻手表示無妨，拿起杯子一口氣喝了半杯，也不怕燙。

　　她說：「我每次想起這些事情就頭痛，總要靠咖啡壓下去。」她伸手抬起一直沉默著的「不是瑪莉的女孩」的臉：「妳瞧瞧清楚，其實，擁有這張臉孔的女人，世界上總共有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