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狂眼中的世界

Chap.4 沁沁的明白－10

　　百寶歪著頭想了想：「誰發出的？」

　　百花說：「不知道。」

　　百寶又問：「發給誰的？」

　　百花說：「不知道。」

　　百寶一愣，輕輕抖著他的鬍鬚，小心翼翼地說：「我想訊號內容是甚麼，你大概也不知道吧？」

　　百花理直氣壯的說：「那當然。」

　　百寶輕輕的喔了一聲，又躺回地上，閉著眼睛像在打瞌睡。百花也跳回窗台，靠著透明的玻璃曬太陽去了，剛才那番對話簡直像開玩笑似的。

　　我坐在椅子上，發脾氣也不是，裝沒事也不是，想收拾報紙又怕他們覺得刻意，但滿地攤著的瑪莉的臉彷彿在嘲笑我，讓我覺得越來越熱。

　　我隨手抓起一份報紙，雖然不甘心，卻覺得百花那毫無邏輯的推測不是沒有可能。一模一樣的照片，一模一樣的新聞稿內容，這一定是給某人傳達的訊息，因為不知道這個某人會買哪一版的報紙，乾脆給所有的報社都發一份。

　　可以做到這件事情的人或組織來頭不小，而且肯定和警方打過招呼，不，這會不會根本就是警方的傑作？我搖搖頭，這麼大張旗鼓地買頭版，作風也太囂張，和警方向來神經兮兮的風格不同。

　　百寶忽然抬起頭：「虎哥？」

　　我忍著沒笑，只見百花在陽光下瞇著眼睛回頭：「幹嘛？」

　　百寶也沒笑，萬分正經地說：「我在想，要說這是給某人的訊息，會不會根本就是在找某人呢？」

　　百花沒回答，閉上眼睛，彷彿又睡著了。

　　百寶繼續說：「這個搞得每份報紙都有照片，顯然是不怕不相干的人知道他的用意，如果他只是要傳達一個訊息，這樣豈不是太容易洩漏出去嗎？」他頓了頓：「所以我想，會不會他根本是在找一個人，所以希望看到的人知道的人越多越好，這樣找『那個人』的人也越多，找到的機會也越大。」

　　百花睜開眼睛，這回睜得很圓，瞳孔縮成了一條線。他斬釘截鐵地說：「我感覺到了，你說的，很有可能。」

　　我忽然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百花了。